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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弟弟,我難受 大概是吃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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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陳星喬很缺錢麽。”林可涮著一片肥牛, 問系統。

這是她第二次碰到陳星喬打工了。

“陳星喬父親斷絕了他的經濟來源,同時封殺了他的直播賬號和陪玩賬號。”關於海王的詳細信息,基本只有宿主詢問時系統才會說明, 她把涮好的肥牛往自己的料碟裏撈, 然後給江一澄也涮了幾片。

“原因呢。”

“和家庭有關, 也和學習有關。”系統翻著數據庫資料, 剛想繼續說,就聽到了林可的推測。

“讓我猜猜, 大概率是父親娶了後媽,一些騷操作讓他不滿, 負氣離家出走。加上學習不好,他幹脆不想高考, 直接靠打電競闖一片天地, 是麽。”

“鳳爪好了。”江一澄給林可夾起已經煮好了的無骨鳳爪, 看到她把涮好的肥牛擱到他碗裏時, 臉上的笑容更濃。

林可咬著鳳爪,腦海裏的系統發出了震驚的驚叫聲, 一頓的彩虹屁就這麽吹了起來, 她嘖了一聲。

“真是理想主義又沖動幼稚。”林可大致知道攻略陳星喬的方向了。

隨隨便便翻臉就斬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,這樣的做法太不可取了。

一頓飯飽,江一澄提前結了賬,兩人吃得兩頰都泛了紅, 林可幹脆提議去買杯冰奶茶和蛋糕, 一路走回去消食。

“不能吃冰。”江一澄一票否決,拎著林可就去甜品店,至於奶茶店,她想都不要想。

“□□霸道。”林可嘟囔了一句, 江一澄半闔著眼,充耳不聞。

“你有沒有想吃的。”林可夾了幾個綴著草莓的甜品問江一澄。

“不是很喜歡吃甜的。”江一澄見林可拿了好幾個夾著草莓的甜品,有些疑惑。

“你不是說不喜歡吃草莓?”

林可夾取下一個蛋糕的動作一滯,但語氣沒什麽變化:“偶而也會吃,不然我為什麽和你換那一瓶牛奶。”

江一澄張了張嘴,想說的話卻哽在了喉間,他最終沒出聲,只是目光覆雜,一路上竟然也有些安靜,但林可只顧著給陳星喬發消息,完全沒註意到江一澄的異常。

[今天草莓甜品打折,我多買了點,你要不要。]

陳星喬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多分鐘,他的視線落在了明晃晃的“草莓”兩個字上,本來還不太餓的胃部,有一陣抽搐的饑餓感襲來,陳星喬手機險些拿不穩,疼到手指無意識地緊攥著屏幕。

“陳星喬,你怎麽了,快來人!”

一大串的亂碼字符占滿了林可的整片屏幕,林可的腳步一頓,意識到陳星喬可能發生了點狀況。

“讓讓!讓讓!”林可他們走的是人行道,道路很窄,僅能容許兩人並肩同行,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陣的喇叭聲,江一澄餘光一瞥,伸手就將人扯過,車險陷地擦過了林可的身側,揚起了一陣的風。

“還看手機,差點被車撞到了你不知道?”江一澄怒火中燒,才被驚出來的冷汗,幾乎一瞬間被他竄起來的怒火蒸為氣態。

林可伸出手,軟軟地搭在江一澄泛著熱氣的腕上,擡頭,如水滌過浮華的雙眼一瞬間澆滅了江一澄的怒氣,他反手就蓋住了林可讓人心軟的雙眼,沈聲而慍怒:“別想著蒙混過關,你必須給我記著——”

“我錯了。”江一澄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,林可就道歉,她的睫毛顫了顫,如羽毛般撓過江一澄的手心,他如被輕微的電流刺激到了般,頓時松開了手。

“沒有下次了。”林可又補了一句,她目光清澈,晚間的燈光綴在她的漆黑的眸心,亮堂了江一澄的視線,他最後的丁點怒火就這麽被林可撲滅。

這家夥怎麽能讓他這麽沒有脾氣。

江一澄郁結得要命,他幹脆擡手,狠狠rua了好幾遍林可的腦袋,毛茸茸的觸感終於讓他心情平覆了下來。

林可沒有反抗,感受到江一澄的情緒平覆後又開始給陳星喬發送消息,但依舊石沈大海,得不到半分回應。

“什麽情況。”

“宿主,陳星喬犯了急性腸胃炎,已經被人送去醫院了。”

江一澄似乎是不經意地掃過了林可亮著的屏幕,視線微頓。

才讓江一澄消了脾氣的家夥還沒讓他緩上一緩,又開始在他發怒的邊緣線上蹦跶。

“陳星喬那兒好像出了點事,我想回去看看。”林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頓覺頭發一痛,兩眼就汪出了淚來。

“你幹什麽薅我頭發。”她覺得自己的頭發肯定被薅掉了一大堆,立馬氣了,伸手就將人拍走,哪知剛擡手,就被江一澄捉了個正著。

“你和他關系很好?”江一澄捉著林可的手力道有些緊收,他語氣危險。

“沒有。”林可繼續掙紮著手,沒好氣地回答,氣息低壓的江一澄笑了一聲,緊接著就松開了手,微暗的目光轉晴,表情又變得散漫。

“沒有過去做什麽,回宿舍。”

他先是呼了呼林可炸毛了頭發,然後輕輕揉搓,似乎在平覆她的疼痛感,接著輕拍了林可的肩,另一只搭在了林可的肩膀上,帶著她往前走。

“不行,我還是得過去一趟。”林可說著就往外鉆,江一澄臉上的散漫一斂,長臂一伸,五指微曲,便將人的後衣領揪住。

“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。”

林可被江一澄這樣的情緒纏得不耐煩,又一次被制止後,她語氣很不好:“要給你什麽理由?又不是要你去。”

“松手。”林可費力地轉身,就將江一澄抓住自己的五指扒拉下來。

被林可甩開的江一澄瞬間被這個小沒良心的家夥氣笑了,就因為這一個不怎麽熟悉,甚至還曾經非議過她的陌生人,這家夥不僅兇他,還趕著上去關心。

“是,你沒要我去,我也管得太寬了。”江一澄說這話的時候,拽住了林可的衣角,攥得用力,氣得心口都在發疼。

為什麽要去關心一個不相幹的人。

林可冷下了眼,用力地一甩,是她的錯,沒有給這條魚設定管制她的界限,現在這條魚還管上癮了,這可不是個好現象。

“江一澄,你好奇怪,我就是去探望一下怎麽了,你怎麽就這麽大反應。”林可的肩膀被人搭上,她甩不開,身後的少年帶著幾分低氣壓,她感受到了發旋上幾分壓抑的冷氣。

是啊,只是探望一下又怎麽,他為什麽要這麽奇怪,又有什麽身份大驚小怪。江一澄嗤笑了出來,順著林可的話思考著,五指卻不斷地收緊,他在生氣,卻沒有辦法去解釋,只能自己消化,打碎負面情緒往喉嚨裏咽。

“嗯,你去。”江一澄的眸心低沈,周圍也旋著一圈的低氣壓,但好感度卻在瘋狂的上升。

系統:??這是什麽增加好感度的奇怪方式。

“正常,在有了競爭和危機感後,人類對一個東西的喜愛程度會直接從十分跳到六十分。”

著名的鯰魚效應,放在感情上也適用。

兩人走回到火鍋店時,才知道陳星喬去了市區第一醫院。

急診室,即使是夜裏,也有不少的人,林可猜測陳星喬大概會在輸液室,便往二樓走,她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然後一條消息就彈了出來。

[我沒事,掛完點滴就行了,聽其他人說你過來了,你不要白跑一趟了,回宿舍吧。]

陳星喬單手打著字,有些不方便,他的眼眶紅紅的,鼻子發酸。

[謝謝你的關心,沒想到你是這麽好的人,我再次道歉為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向你道歉。]

陳星喬擦了擦湧出來的眼淚,卻沒想到越擦越多,陪他前來的店員都被這個陣仗嚇到了。

陳星喬的好感度不斷地在上漲,被發了好人卡的林可正站在輸液室外,她的手扶著門框,身後的江一澄摁在林可肩上的手不自覺攥緊,他長得高,視線只是不經意地低垂,就窺見了兩人屏幕上的內容。

[你往門外看。]

江一澄氣壓一低,摁著她肩膀的手往一側一伸,就把人往裏攬,少年微微彎下了腰,另一只手撫上了林可扣著門沿的五指,他擡眼,散漫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對上眼眶泛紅,甚至目光錯愕震驚的陳星喬,嘴角往上揚起。

“走了,松松手。”陳星喬的好感度漲停,但江一澄的好感度依舊上漲,林可晃了晃裝著甜品的紙袋,輕砸了江一澄的一側,呼呼的紙盒聲響起,江一澄應聲松開。

“我來吧。”他撫著林可五指的手改為扣入,任由林可怎麽甩都不動如山,江一澄拿過了她手上的蛋糕,林可一眼瞪了過去,卻只讓心情本來極糟糕的江一澄發出了一聲笑。

“別鬧我了,距離太近了。”林可墊著腳要去夠江一澄的舉過了頭頂的蛋糕,卻怎麽也碰不到,反倒是江一澄低下了頭,彎腰,湊近了她的臉,低語暧昧。

系統瞠目結舌:聽聽,這是人話麽!明明是這條魚故意拿走了蛋糕,宿主才不得不去夠的!

天然的身高差,讓林可只能敗在下風,她的情緒起了波動,竟然有一種想把江一澄撂倒的沖動,但林可硬生生忍住了,大庭廣眾的,她要面子。

“哦。”她冷笑了一聲,不想陪江一澄再玩什麽調情游戲了,林可很不喜歡這種自己低了人一個段位的感覺,她剛要用力捏痛江一澄的手迫使他松開,但江一澄似乎摸到了林可生氣的規律,蛋糕被他放了下來。

“不氣了,弟弟,給你就是了。”江一澄勾著指尾,輕輕摩挲林可纖瘦的腕骨,低語,賠禮認罪。

幾乎是唇貼耳的距離,暧昧親昵得惹人遐想,坐在陳星喬旁邊的店員目瞪口呆。

“這——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。”高顏值,情侶裝,親昵的動作與距離,怎麽看都不像單純的朋友關系。

“不是。”陳星喬打斷了他接下來的猜想,他對上了江一澄睨過來的視線,一時撇開了臉,情緒覆雜。

林以在他們面前看起來太矮了,就算是自己靠近他,彎下腰來說話,也會讓人產生這種暧昧的誤會。

陳星喬這麽想著,覆雜的情緒裏,逐漸有幾分不舒服泛起,他覺得才略好些的胃,似乎又開始抽痛了。

“好可惜,這些蛋糕只能扔了。”林可拎著裝著蛋糕的紙袋過來,正常來說,胃痛的人不適合吃這種甜品。

她遺憾的聲音傳入了陳星喬的耳朵裏,陳星喬回過神,然後才想起來,林可好像給自己帶了草莓蛋糕來,他覆雜的情緒因為林可驚駭世俗的話而被壓下。

“你怎麽能扔草莓蛋糕!”陳星喬一時間連其他的事也顧不上了,急得不行,這麽一岔氣,胃又開始抽搐起來,他一張口,難受得嘔了一地前不久才喝進去一點的水。

江一澄在陳星喬開始反胃的那一瞬間便將林可往後帶,免去了她的小皮鞋會被濺臟的可能性,他臉上散漫的笑容凝實了些。

暫時能放心陳星喬的存在了。

陳星喬最後還是沒能留下這些蛋糕,林可在來的路上已經點了些適合他現在食用的晚飯,她並沒有告訴陳星喬,只是在輸液室裏坐了會就回去了。

林可拎著蛋糕甜品回宿舍,江一澄在宿舍外翻找房卡,準備刷門,他餘光才沒註意到身邊的人,林可就已經溜不見了。

“好兄弟,吃蛋糕麽。”斜對面的宿舍正好開著門,林可湊了過去,敲了敲開著的門,晃了晃手裏的紙袋。

她的笑容友好而燦爛,江一澄捏著房卡的動作一滯,擡腿就走了過去。

“看看幾點了,還不回寢室。”江一澄一手拎著林可的後衣領,一手扣住了她的五指,動作熟練無比地把人拖了回來,才拿了林可蛋糕的那一名少年正端了一大半的西瓜出來,打算全給林可吃,哪知他到了門口,卻發現根本沒有人影。

“人呢??”少年茫然疑惑地站在門外,卻不知道林可早就被人拽回了寢室,抵在逼仄的墻角。

沒有開燈的房間很黑,只有窗外偶而透出來的幾縷路燈能隱約照清江一澄的側臉,他彎著腰,低下頷,眼睫顫動,湊近林可的雙眼,呼吸開始發燙。

“弟弟,我難受。”黑暗,大抵是所有噴薄情緒的保護色,江一澄的聲音喑啞得不成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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